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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個下午,跟著老走過了小,又隨著小活到了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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婚後,生活圍繞著夫家、娘家、孩子與生活,彷彿才忽倏倏地惺忪揉眼,十年光陰即過。十年間雖多數時間同在一個小小的島嶼上,卻甚少見到娘家的親戚。上個星期六林爸爸兄弟約在台中見面,席間見到了許久不見的大伯父。

 

人說「老小、老小」是指人老了,心會蹦蹦的飛回小時候,但另一方面而言,似乎也是指一個人老了,體態、神韻也變小了起來。記憶中高大、威武的大伯父何時變成了一個小小的老人?我驚訝的認真回想,多久不見了?居然怎麼樣也想不出來。

 

兄弟敍舊,視淆髮蒼,卻又是如此清礎的記得兒時。

 

長兄如父,席間林爸爸話語不多,我也是第一次能跟長輩同桌而座。聽大伯父談古論今,跟著抑揚頓挫如唱古樂的閔南語,隨著大伯父縮小的身影,回到了剛光復的童年,走過了澎湃年少,又翻騰爆裂的經過政治舞台,最後幽幽孱孱的來到了晴耕雨讀之年。知我愛畫,大伯父特意講了 林玉山 老師上課的姿態, 席德進 老師愛墨如痴的趣聞,還分析了他四處所羅古墨色澤之不同。我還聽了這位年近八十老人,聲音清晰如少地朗朗背頌悠悠如歌的詩經、嗡嗡如鳴的心經。

 

那個下午,跟著老走過了小,又隨著小活到了老。

那個下午,時間緩緩起,慢慢落。

那個下午,天氣是一種杏桃茸黃摻著霞光的顏色。

那個下午,兒時托腮擠在窗邊聽大人聊天,總曬的我暖暖癢癢的太陽,轉啊轉地又回到了我的背上。

那個下午,很幸福。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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